曾见月生怕潘月卿拒绝她,赶忙风一样跑到齐司安跟前去。齐司安示意拾光将人拉上马车,自己则噙着笑容缩回了车舆之内。潘月卿只是回首看了一眼关上帘子的马车,目送着曾见月进入马车之内。
“拾光,她回头看了吗?”齐司安靠在马车边上,对着马车外的拾光发出一声疑问。
“看了。”拾光声音平淡。
齐司安嗯了一声,将双手枕在头上,换了一个更加惬意的姿势,曾见月有些疑惑看着齐司安,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取悦了眼前这位襄阳王殿下。她灵动的小脑袋瓜仔细一转,联系潘公子此前跟襄阳王殿下之间并肩聊天的场景,状似知道惊天大秘密一般捂住嘴。
这……莫不是说书先生以前说的那等……龙阳什么玩意来着?
“怎么了?”齐司安看着曾见月的模样有些奇怪,他侧过头一推身前准备的李子果脯:“吃吧。”
看着有些小心翼翼但是又耐不住香气捻起一块的曾见月,齐司安眼底的笑意却慢慢敛去,他突然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:“你就这么随随便便上陌生人的车,吃陌生人的东西?这一点都不像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人该有的警觉。”
曾见月手僵住了,她默默抬眼看了一眼齐司安:“殿下,您在说什么?”
“……”齐司安注视着她,口中吐出几个音节,曾见月在听到四个音节的时候,面色一变,放下了李子果脯,畏畏缩缩将自己缩在角落里。
齐司安说得是“多罗布达”
在戎狄部落里,意为献给狼王的圣女。
“我叫曾见月,这是翁翁给我取的。”曾见月埋着头,自臂弯处流露出目光,她看向齐司安的目光里既有畏惧也有哀求,她喃喃开口:“别把我送回去,也不要叫我那个名字。”
“我不想做什么圣女。”
齐司安托着下巴看着她:“孤最不喜欢有人骗我。”
欺骗,等于背叛。他一直浸泡在各式各样的谎言里,在所有人罗织的谎言中生存,可偏偏还给了他能看穿谎言的眼睛,逼着他不得已成为配角,在他的王府里,当他做着主宰的时候,他最恨别人骗他。
前一刻还是他最爱的舞姬,因为一个谎言,就被拔掉舌头。
所以坊间传闻,襄阳王殿下喜怒无常,行事暴虐。
“怎么了?”潘月卿的声音突然从车外传来,齐司安眼中的冰冷没有清减,只是声音里寒意却被他压了下来:“无事,到哪了?”
“苏海城到了。”潘月卿话音刚落,齐司安掀开帘子,看着峡谷之内屹立着一座城池,几声乌鸦叫刺入耳膜,城门处的漆红泛着黑色,他沉默着压抑心中的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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