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月卿捂住鼻子,却皱紧了眉头,她似乎闻到在这蛋腥味之下,还有一股鲜活的血腥气息。上前去一间一间推开正厅、厢房、伙房……终于在推到主卧的时候,瞧见了三个人倒在地上,离门口最近的是正着官服的韩郎中,一刀割喉,全然没有了生气。
身边的两人看上去像是韩郎中的夫人和侍妾。
一旁角落里传来一声呼吸声,潘月卿和沈平安下意识看去,正是一位少年直挺挺躺在血泊里,似乎顷刻间便断气。潘月卿上前去看见他身上的伤痕,一道长长的伤疤贯穿喉咙之下到左臂之上,未伤及要害。伤口切面整齐新鲜,应当还未超过一个时辰。
兴许是下手的人到了后面心急了,没有给这些人补刀的心思便离开。潘月卿连忙扯下身上的衣袍帮这少年做了简单的包扎之后,她顿时想到不对劲之处,在环顾了四周的一些瓷瓶虽然被打落在地上,但压在博古架上那柄黄花梨木镇尺却是十分名贵,居然还完好无损放在原地!
潘月卿当机立断:把人移走!
待她和沈平安将人架在马车上之后,她让沈平安立刻去找齐司安,让他带上亲近的人来,杀人者虽然心狠但手法并不高明,可见并不是什么专业的杀手组织,见着有那么多名贵的东西还在府上,必然会再一次回来洗劫!
“若有消息,烟火为信!”沈平安丢下一句话,便打马而去。
而后她便架着马车朝着定远侯府直奔而去,见了管家客气了两句之后立刻差人去唤李锗出来。
不多时李锗便一脸清冷出了府,只见潘月卿坐在一辆没有挂任何府牌的马车,他便知道这位祖宗又不知道在做得什么出格的事情了,当下微叹气上了马车,看着车马那毫无血色的少年,又听得潘月卿说此人十分重要,他深吸一口气沉着脸色搭脉:“还好,补一补还能补得回来。”
潘月卿听罢深呼出一口气:“既如此,便带去我郊外的庄子上。”
李锗抬眼瞥了一眼潘月卿:“我说的补一补是立刻开药,再颠簸就没了。”见着潘月卿有些为难,他如今在定远侯府上也是知道,那位二太太薛嫚羽是个什么气性,竟是小气得很,处处冷嘲热讽,因而现下他也只是早晚过来请脉,其他时候都在自己租下的小院子里。
当下朝着潘月卿道:“姑娘若是不嫌弃,便随我去我住处。”
说罢报了一个地址,让车夫赶路。潘月卿看着李锗却有一丝抱歉,想来二舅母那个性格,必然对李锗并不客气:“抱歉,我竟忘了你在这府里的处境,我那二舅母是个好强又不容人的,你怕是受了委屈。”
“也不至于。”李锗原本是不在意的,只是看着潘月卿那满带歉意的脸,轻咳一声解释道:“我也应该安置小石头,借住在侯府也不像个样子。”
李锗的小院子并不大,晒着很多的草药,小石头正乐此不疲在打理。听见了马车声停在自己家院门口,他抬眼望了望以为又是什么人来看病的,高声应了一声:“先生不在,贵客换个时辰再来。”
“是我。”李锗站在门口,很意外的,声音异常温和。
小石头很快开了门,脸上的惊喜还没有落下去,就看见李锗和车夫扛着一个男子,他慌乱见迅速让出了路,担忧便盈上了脸上,李锗只说了两声没事便让他招待潘月卿去了。潘月卿坐在一盘子益母草边上,还未来得及和小石头说上几句话,便看见方才郎官巷位置绽放一朵红色烟火,在白天中只随着巨响停留一息。
潘月卿站起身来,问了一声屋内的李锗:“如何了?”求书寨qiushuzha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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