昊宸握住我的手,寒刃刺破他掌心,金血顺着冰刃蜿蜒至我腕间:月璃,你可知狐族叛离另有隐情?

他将我紧紧搂入怀中,若我今日交出解药,他日天道反噬,你当真能护得住四海?

我奋力挣扎,咒印却在此刻灼痛难忍,眼前泛起阵阵黑雾。

恍惚间,他温热的唇贴上我额间咒印:待此事了结,我定还你一个清平四海......

失去意识前狠狠咬住他肩头:昊宸,若有负今日之言......我敖月璃便是魂飞魄散,也要拉你共赴幽冥!

殿外惊雷炸响,扶桑树的虚影在雷光中若隐若现,恍若当年共赏的漫天流萤。

扶桑枝桠垂落的金纱拂过我面颊,恍惚间竟有些刺痒。

我猛然惊醒,指尖下意识抚向额间,那道灼人的咒印竟已消失不见。

衣袂扫落满地流萤,我起身欲走,却被一道温热扣住腕脉。

上清玉露已着人送往北海,那狐君性命无虞。

昊宸的声音裹着扶桑花的香气,他掌心的金血似还残留在我腕间。

我反手抽出袖中冰刃,寒光抵住他喉间:戏已落幕,天帝陛下何必再惺惺作态?

他不避不退:可是要去昆仑?

龙纹玉带在他腰间轻响,十二金仙受封乃父帝筹谋十载的局,云岫那点机巧,早在九重天眼之下。

我握刃的手骤然收紧,却见他抬手按住我颤抖的指尖,莫要忧心,金莲之躯关乎道门兴衰,父帝自会留他性命——

只是从今往后,三界再无云岫,唯余元始天尊。

钟离呢?冰刃应声而碎,化作满地寒星。我踉跄后退半步,撞在扶桑树干上。

记忆里青衫磊落的模样与昊宸口中冰冷的"抹去记忆"重叠,剜得人胸腔生疼。

那小道士已潜回北海。昊宸忽而欺身上前,气息裹挟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。

月璃,父帝旨意已下,三日后若不见天后携四海之主观礼金仙授封......

他的手指划过我耳畔,金纹顺着发梢游走,天兵即刻踏平龙渊。

我仰头冷笑:要我为水族委身作戏?昊宸,你当真以为,我敖月璃会任人拿捏?

你别无选择。他扣住我后颈,将我死死抵在扶桑树上。

漫天金叶簌簌坠落,恍惚间竟似当年的流萤。

父帝要的是四海臣服,若你执意反抗......

他温热的唇擦过我的耳垂,龙族三年前的血,便要再流一次。

我猛地咬住他颈项,血腥味在齿间蔓延。

他却不躲不闪,反而将我搂得更紧:随我出席受封大典,做这三界共主的天后。

掌心贴上我心口,金乌火与龙息在体内轰然相撞,待父帝功德圆满......

我奋力推开他,扶桑花落在凌乱的发间。远处传来天兵巡弋的甲胄声,混着北海方向隐约的潮鸣。

望着他眼底翻涌的复杂神色,我忽然觉得可笑——曾经共赏流萤的少年,如今竟要用全族性命逼我就范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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