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每一句困难,都在最后给了你解决的办法,是你渐渐变得有些自私,认为我爱你,就该放下原则支持你,可你都不考虑别人,又叫别人如何考虑你。”
“你父亲不光是你的父亲,他还是叶氏的族长和平阳侯府的主君,我也不仅仅是你的母亲那么简单。”
“在你登上最高位之前,我和你父亲就已经身处一定高位,我们有更多细枝末节的人需要照顾,而不是带着这些人稀里糊涂的去死,你将来也一样。”
“你父亲已经在他的责任之内,对你做出了最大让步,而我也在和你父亲能错开的范围之内,给了你我所能给的一切。”
“人手、金钱,指路的先生,这不仅是你父亲默许的,也是我站在母亲的立场上给你的支持,你若现在就放弃那远大的志向,当然就不用再这么辛苦,也不用再面对我和你父亲这么苛刻的要求,你说呢?”
叶欣不语,沉默了好久,久到赵琳以为她不会再说话,对她说:“你的沉默,应该是向下位者表达威慑,而不是向上位者表达固执。”
叶欣抬头看着赵琳,赵琳喝了口茶,说:“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,我现在应该已经让人把你拖出去了。”
说完,赵琳把围在叶十月和叶十三周围的方枕拿开,对他们说:“去你们父亲那。”
两个小家伙听懂了赵琳的话,撅着屁股往叶西洲那边去,赵琳把方枕放到叶西洲那边,说:“我去找我哥了,晚上吃饭不用等我,姑娘要比小子大,族谱别上错了。”
话落,赵琳已经起身离开。
叶西洲看了看叶欣,说:“都回去吧。”
叶承瑄和叶承珲对视一眼,起身告退:“是,父亲,孩儿告退。”
叶欣也缓缓起身,说:“女儿告退。”
兄妹三个出海棠苑后,叶承珲叫住了叶欣:“前面母亲种的蔷薇开了,我们过去看看。”
叶欣知道,叶承珲这是有话和自己说,便答应了。
叶承珲将叶欣领到那一片蔷薇爬满的墙之前,说:“母亲前两年收拾府中的园子时,枇杷尚未结果,枣树尚未长成,樱桃也未挂满一树,银杏更是光秃秃的,这墙角下,也都是刚扦插过来的蔷薇枝。”
“那时候,也就母亲做的矮房子和迷宫有趣些。”
“后来,这些东西开始生根发芽,仅一年时光,府里就花团锦簇,如今两年过去,府里已经和你回来那年大不相同。”
“可若没有这两年的风雨和精心照料,这园子里的花,不会开得这样绚烂。”
“三哥想说什么?”
“我想说,你受父亲母亲精心照料,该去见见风雨,才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。”
叶欣看着那些花问:“那为什么你和二哥不用。”
“你是想问,我和二哥为什么不用受你之前那些苦,还是我和二哥不用离开家。”
叶欣将目光从花上移开,看向叶承瑄和叶承珲,叶承瑄神色有一点紧张,拽拽叶承珲的袖子说:“你好好说话。”
叶承珲略微回头看一眼叶承瑄,说: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,而后增益其所不能。”
叶承瑄一听见书上的东西就头疼,立刻往叶承珲身后躲了躲,让自己远离炮火。
叶承珲继续和叶欣说:“二哥在岭南身受重伤,若不是姨母仔细看顾,恐怕凶多吉少,他将来还要接过父亲母亲的担子,和夫人保家族荣辱兴衰。”
“我将来亦要外放,不知几年才能回来,地方艰苦,民风时有彪悍,辛苦可见一斑。”
“四弟五弟丧父丧母,若不是遇见父亲母亲,一生可见孤苦。”
“六弟生来体弱,长青院整日药香不散,前几年时时都在阎王殿前过,二妹到现在都还在江南。”
“七弟八弟九弟十弟是幸福了些,可一样汤药不断,经父亲假死,又经母亲离家,小小年纪就已经半生波折。”
“你若要和三妹、十一弟比,那谁也比不过。”
“我并不是说你受苦是应当,而是你心里若过不去,就该和父亲母亲明说要如何补偿你,而不是在父亲母亲教训你该如何做事的时候,将此事拿出来说他们对你不好。”
“父亲母亲的开明和慈爱,已经胜过这世道很多父母,有多少女儿,连读书和请先生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“你以为博学多识的周二姐姐,也不过是因为祖父是太傅,才有的识字的机会,更多的女儿,学的是三从四德,认的是女则和女训,而你连这几本书,见都没见过。”
“父亲母亲也曾多番表示,随你嫁不嫁人,甚至把你当做男儿一样置办家业,让你任何时候都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,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父亲母亲对你的疼爱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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