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就爱为生病找理由,为不吃药找理由。之前那么多年真是苦了师傅了。”流毓摇摇头叹息,看起来甚是惆怅。

“我以前可健壮了,谁有功夫喝这苦哈哈的药。”华遥不以为然。

说来华遥这病根还是当初在白灵山解毒留下的,对于那件事,流毓心头一直耿耿于怀。若是他当时多一些学识多看些医书,或许他就能为她解毒了,她也不用现在一天寒就生病,受那么多苦了,“公主若是怕苦,以后我陪你喝药,这样就不那么苦了。”

华遥偏着脑袋想了想,然后换了个方向又细细想了想,最后说:“还是算了罢,毕竟我喝的药都挺贵的,一副药要好几十两银子。如果全都按照双倍来算的话,过年我给下人们发过年钱的银子可能就没了。你没生病实在用不了跟我受着冤枉罪,公主府也着实没那么多钱,要不还是就算了罢。”

流毓扶额,竟是无言以对。华遥以为他不信,信誓旦旦的说:“公主府是真的没什么钱,也就名称说得好听点儿,你看我没长个儿就不置办新衣,下人从头到尾也就那么些人,平日里我花钱都不敢大手大脚的。还有……”

“公主,我信你。”流毓打断她,双眼万分诚恳。

华遥望着天边,无限忧伤,“说来我这公主当得可真够清苦的,看人家衡阳公主,那天人家那一身的锦衣罗裳,那一头的金钗步摇,真是晃瞎我的双眼呢。”

流毓垂下眼帘冥想了片刻,说:“那天衡阳公主头上不是只带了几支金簪么?”

“是么?”华遥讶异了半响,然后恍然大悟,“我说那步摇怎么一条坠子都没有呢。”

流毓:“……”

“公主,公主!”正当两人安静的时候朝仙兴冲冲的进了亭子。华遥眼皮都没有抬,问道:“流毓的银子掉我们府里了?”

“啊?”朝仙一脸茫然,“没有啊,公主为何这么说?”

“那你又没有捡到钱,这么激动做什么?”

“我不激动啊。”朝仙喘匀了气,说:“我这不是给公主送信么?”

“什么信?”华遥脸色恹恹的神色终于有一些不一样,接过信拆开来看,本来无精打采的脸上渐渐多了些明亮舒心的笑容。

“公主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么,这么开心?”

华遥将信递给流毓,笑道:“确实是好事,你自己看罢。”

流毓半信半疑的接过信看了看。原来是事关北境战况,楚国派出军队袭击晋国军队后方,虽然军队人数不多,与东国合起来也没有晋国的人数多。但此时他们的地理位置甚是奇妙,进可与帝熙他们夹击晋国军队,退可直取晋国帝都,一下子就逆转了帝熙被困的局势,反而让晋国成了被困之虎。

晋国将军队分为两路,想趁双方没来得及合谋之前,把两方杀个措手不及,却不料楚国和东国领军的将士皆不是凡俗之辈,硬是以少胜多将两路军队各个击破。

如今晋国大败,修书东国请求停战,愿意割地与东国六百里。想来东国如今国力耗损,本就不再适宜再征战,皇帝与大臣们商量个几日,就会同意休战割地之事,这仗也算是彻底结束了。

帝熙还有一个多月才班师回朝,不过看起来是赶不上回来过年了。不过苏影倒是已经启程回来了,想来还有五六日就可到京。

华遥拆开另一封信看起来,这一封就不那么严肃了。原来是离岚写给华遥的信,信中嘱咐华遥注意身体,还交代了青叶究竟去了哪里。

原来当初青叶追求苏醒不得,心中气不过就没和他一起回来。等她又想找苏醒的时候,苏影已经陪着帝熙前去北境了,于是青叶也没回来,直接去北境找苏影去了。

离岚信中说青叶已经不是原来的青叶了,这话是几个意思,变好了还是变坏了?善变狡诈还是有所持有所守?

七皇子就要回来了,流毓心中轻松了些许,但又隐藏着些空落落的忧虑。他知道自己有些害怕帝熙回来,因为华遥对他从来都是不一样的。

流毓默了片刻,问道:“晋国和朝国是姻亲,为何这一次朝国并没有派兵帮助晋国?”

华遥细细抚摸手中的绿瓷茶杯,半垂眼帘幽幽浅笑,“朝国没有因为晋国嫁个假的离息公主过去而落井下石派兵帮助东国,就已经算是对晋国仁至义尽了。晋国又怎么会有脸皮请求朝国出兵帮他们。”

“公主派人把假公主的事告诉了朝国?”

“不全是我,我只是派人推了一把手而已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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